李不器茫然回头看去,便见何万书正怒气冲冲的向他走来。
刘仞眉头一皱,说道:“这人还真是属癞蛤蟆的,不咬人膈应人!”
褚祥则是说道:“这个书生,为何会对李公子有着如此浓烈的杀意呢?”
褚祥会如此说,便是说明何万书等人,之前被抓进大牢这事的幕后黑手,根本不是幽家。
事实是,幽家根本没有将何万书等人放在眼里,更别提去对付他们。
当然,李不器也根本不知道何万书在这些天里,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屈辱。所以,他是真的有些迷茫。
但他此时的心情也是真的有些烦了,觉得若是这何万书死了,貌似会清净不少。
同时,那一晚就是何万书暴露了幽瑾安的身份,就这一点,李不器便有杀他的理由。
李不器说道;“泰一书院里,不兴杀人吧?”
褚祥说道:“李公子还是要克制些,我肯定是打不过院长大人的。”
何万书快步走到近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轮椅中的“残废”,厉声道:“李不器,你竟敢在泰一书院的招考中作弊!是不是幽家帮了你!”
闻此言,场间的无数人都是震惊不已,议论之声瞬间四起。
一个书生说道:“原来他就是李不器!”
一位世家才女说道:“大乾第一诗人!我的偶像竟然生的如此美?当真是爱了啊!”
“狗屁吧,那李不器就是残废!”
“这个书生是谁?竟然敢公然质疑幽家,倒是有几分胆气。”
……
……
伴着嘈杂的声音,何万书也不给李不器说话的机会,便继续道:
“前三项考试,你都是用极短的时间,就完成了作答。
但世人皆知,你是个连灵门天堑都没有的残废,如何能做到猜物第一?
策论考试,你更是在刚开考不久,便因为态度不端正,而被逐出了考场,又是如何做到第一的?
至于登山榜第一,你又是凭什么?”
又有考生说道:“是啊,我跟那李不器都在乙字号考场,那位仁兄说的属实。”
“难道幽家真的出手了?但为什么呢?”
“你们别胡说,这又不是朝廷的科举考试,谁人能在泰一书院的招考中作弊?”
“就是就是,你们别污蔑我的偶像。”
“何万书,你真的是活腻歪了啊!”一道并不如何响亮的声音响起,穿透了嘈杂的声音。
随后,只见人群分开,一袭紫衣的幽瑾安,在一位青年的陪同下,缓步而来。
幽瑾安一边走,一边说道:“我堂堂幽家,需要作弊吗?
我幽瑾安说一句让李不器进泰一书院,院长大人会因为这种小事,而不给幽家面子吗?”
说着,幽瑾安走到了李不器身前。
褚祥见着她,便是微行了一礼。
何万书一对上幽瑾安,神情不由的有些惶恐起来,但他想起了那位青龙大街上的“仙人”,心中便又升起了几分勇气。
然后他便朗声说道:“幽瑾安小姐,请你不要时时刻刻都抬出幽家,以势欺人!
今日这事,不论是幽家,还是泰一书院,一定要给天下考生一个解释。不然,泰一书院还是泰一书院吗?”
这时,一位气息深若沧海的老书生,飘然落在了场间。
老书生名叫孟弘,论辈分是院长大人的师弟,在泰一书院的地位极高,修为境界更是不凡。
孟弘道:“你想要泰一书院给出什么样的解释。”
何万书道:“我要求公布李不器的考试答案!”
场间又是一片哗然,因为自古以来,泰一书院就没有公布答案这样的规矩,或者说先例。
孟弘说道:“即便是圣皇陛下,都不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,你凭什么?”
“公道自在人心,我何万书就凭这个。”
这回答可谓是掷地有声,甚至直接报出了名讳,因为何万书觉得,这当是个绝好的扬名机会。
事情发展至此,场间已经有非常多的考生,开始倾向何万书,算得上是群情激奋。
孟弘没有立刻给出答复,想着要不要询问一下院长大人的意见?
倒不是怕公布答案,而是规矩不能轻易的改变。
便在这时,一座极其华贵的凤辇,悄然降落。
场间的之人,见到这座凤辇,便知道来人是谁。所以,便纷纷或是躬身,或是跪拜的行礼。
随后,凤辇中飘出了李凝儿的声音:“孟师叔,书院是天下最公正之地,而且也没有明确的规定,说是不能公布答案。”
早年间,李凝儿曾在泰一书院里学习过一段时间,所以她称孟弘为师叔、称姚玉朗为师兄,也算是合理。
孟弘对着凤辇行了一礼,心想:到现在,都没有收到院长大人的传音,这应该便是默认了。
所以他点了点头,朝着青云榜一挥手。
随着他的动作,五张榜单随之消失,李不器前三项考试的答案,缓缓的出现在了崖壁上。
这一刻,李不器掩面轻叹,觉得自己社死了。
看着那些答案,场间的所有书生都是沉默了片刻。
然后,纷纷朝着李不器投去了敌视的目光。
此刻,李不器这个大乾第一诗人,已经没有粉丝了,彻彻底底的成了大乾第一残废,作弊的残废!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何万书狂放的大笑起来,有些癫狂。接着便开始大声朗读那些答案:
“太简单,没意思!
做不到,没意思!
赈灾这么基础的东西,都不会吗?
广开粥棚,往稻米里掺麸糠、掺砂砾、熬粥赈济灾民。
至于麸糠、沙砾的掺杂比例,你们自己看着办,别吃死人就行!
这策论的答案,简直是人神共愤。
我说的是否属实,这下便清楚了吧?”
孟弘那深若沧海的气息,在这一刻都是紊乱了几分,他看向李不器,说道:“还请李公子给个解释一二吧。”
李不器白了孟弘一眼,心说:“我如何作答,是我的事。
你们书院如何评分,是你们的事。
不应该是你们书院给解释吗?甩锅这一套,你们玩的挺溜啊!读书人的心思,果然都脏!呵,呸!”
不过李不器也没有难为老人,毕竟尊老爱幼,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美德。
李不器轻咳了两声,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猜物、刻阵的两个没意思,我不会给出解释。
至于策论的答案,我可以解释一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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